巴奇達魯快跑! 林祺錦建築師事務所+柏林設計(王柏仁)-新城托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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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謝!是我錯解了,依主辦單位公告本屆獎項,兩岸各頒「傑出獎」一名,應是兩岸各取一名。
但是一個獎還能分地區給獎大概也是少見了,希望也能爭取普立茲克建築獎設亞洲區名額,否則要輪很久才能輪到我們啊! :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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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托兒所 2015新年快樂新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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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托兒所 2015新年快樂新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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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眼!特色建築成鐵皮屋 林祺錦建築師嘆:美學要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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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眼!特色建築成鐵皮屋 建築師嘆:美學要再教育

花蓮新城鄉立幼兒園在7年前由建築師林祺錦與王柏仁設計,原本有開放空間,外觀極具設計美感,2010年更入圍「第七屆遠東建築獎」,設計上也強化防災避難功能。但園方使用後,考量安全及便利性,共進行3次增建,連原本設計給學生的旋轉門也停用,讓建築師感嘆「台灣空間美學教育,還有段路要走」。

新城鄉幼兒園長吳素真表示,因要遮風擋雨,且在經費不足下,前後分3次增建,蓋了遮雨棚、擋風板及儲藏室,才變成今天的模樣。那為何沒有與原設計師討論?她說,已經麻煩建築師太多了,就沒有特別告知,強調在沒有經費的情況下,很感謝兩位設計師的協助。

「使用者不覺得這樣的更改有什麼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建築師林祺錦受訪時感慨指出,最初的設計理念,是要提供孩子們身體感知的環境,挑高的屋頂、加寬的平面、斑駁的清水模板、粗糙的洗石子外牆,讓他們身在其中、看得到也摸得到,這些本該屬於他們的感知,就在這幾年逐一被磨平、加蓋,修改成「安全」的建築。

花蓮縣政府建設處副處長鄧子榆回應,若有違建情形會依法開罰,目前還要再瞭解新城幼兒園的狀況再做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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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新城鄉立幼兒園 建築師美麗作品 7年後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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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師美麗作品 7年後變這樣
2017年02月22日 14:50 中央社

花蓮新城鄉立幼兒園因為建築師設計理念,入圍建築業界具聲望的「遠東建築獎」。不料7年來,幼兒園完全走樣,讓建築師林祺錦貼文表示痛心,感嘆台灣空間美學教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新城幼兒園是建築師林祺錦、王柏仁的作品,取名「巴奇達魯快跑」,2010年打敗了諸多強敵,入圍台灣建築界最高榮譽的「遠東建築獎」。

當時幼兒園的設計,三層樓建築採清水模天花板、火頭磚及半戶外鐵木地坪、香杉實木門,建造如花蓮山與海及早期木構日式房子相互交織的縮影。

2010年啟用的這棟建築,經2012年改裝,整棟建築加上許多鐵皮,和塑膠遮板。尤其建築物後面搭出好似鐵皮格籠一般。

由於修改建物引發討論,新城幼兒園長吳素貞上午回應表示,非常感謝建築師的付出,但幼兒園有置物、防颱、防雨、防東北季風的需求,加上鄉公所經費短絀,好不容易分多次取得經費,增建遮風雨設備及廚房增建;旋轉實木門也因安全考量而停用。

林祺錦受訪表示,能理解美感跟實用性是需要平衡的,當時也有告知鄉公所,若日後有需要變更的部分,會盡最大的力氣思考可能性,且不收取任何費用。看到未經討論就改頭換面的新城幼兒園,只有滿滿的挫敗及感嘆。106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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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驊:花蓮新城托兒所 - 腦袋沒有換,設計最好也不用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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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新城托兒所 - 腦袋沒有換,設計最好也不用換


2017/03/27

在台灣,建築因為業主使用的需求而被變更增改,以致失去設計的原貌精神,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通常不會引起多少公眾注意,頂多就是在建築圈內激起短暫的小漣漪。自認被害的設計者,通常是摸摸鼻子,務實地繼續奮鬥手上的案子。2017年初,媒體報導遭到園方自行增改的花蓮新城鄉立托兒所,意外突破建築圈同溫層,引起不少公眾討論。論者大抵分為兩派:一派認為園方罔顧建築法規,不尊重建築設計專業,是台灣失敗美學教育又一個慘烈案例;一派認為設計者只顧滿足表現慾,罔顧使用者的實際需求,是台灣近年來過度吹捧表象的美學所造成的後果。

我個人傾向認為園方應負主要責任。不過指點是非不是本文的目的,而是想藉由這起事件談談一些個人認為很基本的觀念。

以一種提供設計服務的"服務業"的觀點來看,滿足業主需求似乎是建築設計理所當然的目標。然而,建築設計還有許多其它必須顧及的目標,往往不在業主的需求雷達範圍內。而這些在業主關切範圍之外的目標,又常與業主直覺期待的需求有所衝突。在不能兼顧的狀況下,其實業主的需求是必須被妥協的,因為這些"其它"的目標,反而才是建築設計真正必須關切的"基本"要求,也是建築教育中反覆要求學生思考練習的內容(我常在想,業主應該會很驚訝學校四、五年的建築教育裡,有關使用者需求的課程內容幾乎是零)。這些"基本"要求,通常是有關公共利益,而不是財產所有人的個人利益。

是的,公共利益才是建築設計的基本核心,即使我們談的是私有建築。

多數人似乎沒有意識到,作為一種財產,房地產(土地與建築)其實是非常特殊的:你擁有它,卻不能自由的使用它;你不能在保育區蓋房子,農業區不能設工廠,甚至住宅區也分好幾種,某些種類的住宅就只能蓋在某幾種住宅區。而在允許蓋房子的土地上,也不是你想怎麼蓋就怎麼蓋:你能蓋的範圍、多大、多高... 乃至停車入口、欄杆高度、樓梯每階要多高多深.... 都有法規明文規定。在都市計畫區內,都市設計審議還可以對房子的方位、顏色、材料、風格... 發表意見,甚至要求修改。

雖然這些法令條文經常讓人(包括絕大多數建築從業者)感到龐雜繁瑣甚至不見得有明顯的道理,但幾乎世界各國對於土地和建築都有類似的法律規範。難道使用者需求完全不重要嗎?當然重要!說重要是因為罔顧使用需求的設計者,會被強大的市場力量自然淘汰。相反的,如果沒有法令規範,罔顧公共利益的設計者,市場不但不會將之淘汰,反而可能會讓它更壯大。這麼多有關公共利益的規範限制,傳達出一個價值:土地與建築的開發營建 - 無論公有私有 - 具有重大的公共性,而且土地建築所牽涉的公共利益凌駕財產所有者的利益。這裡所說的公共利益,不但包含結構安全、防火性能、消防逃生設備... 等等,與公共安全相關的基本要求,甚至延伸到開放空間的景觀綠化、天際線的維護、城市樣貌的塑造... 等等,有關城市環境及美學的要求。而這些才真正是建築設計的"基本要求"。

這些"基本要求" - 包含美學 - 純就專業道德而言,每一項都凌駕在業主需求之上。這些"基本要求"是框架,建築設計必須在這個框架中,試圖滿足業主的需求。框架在先,需求滿足在後。因此,建築設計者所考慮的,遠遠不只滿足使用者需求而已:在有效利用土地的同時,還得顧慮是否有退讓出適當的前後側院距離;在考量動線與空間的合理性時,還得顧及消防避難逃生的狀況;在錙銖必較爭取更大的空間給使用者生活、儲藏之用時,還是得遵守容積建蔽的限制。而在不能兼顧的狀況下,使用者需求就得妥協:退讓出來的前後側院,就是得做綠化植栽,不能鋪上水泥做停車用;圍牆也不能高聳密閉來維護隱私,必須在一定高度以下而且可以讓視覺穿透;即使坪數有限,走廊樓梯就是得占去不小的面積以滿足消防逃生所需,而且還要與居室做防火區隔...

在歐美日有過中長期生活經驗的人 - 尤其是在紐約、倫敦、東京、巴黎... 等都會區 - 大概都有類似的體驗:狹小侷促的居住空間、家裡有很多看似沒有必要的防火門、任何格局的變動都要經過繁瑣的申請,絕不可能依自己的需求就DIY變更... 等等。這幾個普遍讓人嚮往的城市,之所以能營造如此富有魅力的城市景觀,很大一個因素是它的市民願意犧牲部分個人空間需求的滿足,來成就整個都市的成功。如果巴黎市民像多數台北市民一樣,因為自己需要多些空間,就陽台外推、頂樓加蓋,那今天的巴黎絕不可能如此美麗。在一個人人都以滿足自己空間需求為尚的城市,被犧牲的就是城市自身,如同台北一樣。

犧牲個人需求的滿足,看起來像是很不得了的大事,但是遵守法令規範、依從都市計畫,其實真的只是最基本的消極作為而已,距離尊重專業、尊重設計... 這些經常被掛在嘴邊的口號,可以說連邊都搆不著。尊重是無關法律的,如同人與人之間的彼此尊重一樣,是屬於禮節默契的範疇,人與人之間如果談到法律,那就不叫尊重,而是訴訟。尊重的標準遠高於只是遵守法律。

說個老故事:1953落成的耶魯大學美術館(Yale University Art Gallery),是由Louis I. Kahn設計的經典建築。1958年,聲勢如日中天的Paul Rudolph入主耶魯建築系後,力主變更館內展示板。原始設計的展示板,是Kahn為了凸顯該建築混凝土樓板獨特的三角形格子樑承重結構,採用George Howe為此案特別設計的Pogo Panel系統,讓展板上下與樓地板完全脫開,不但強調了混凝土樓板的結構獨立性,且可迅速變換位置,充分利用該結構所形成的無樑柱空間自由性。Rudolph將Pogo Panel改為固定位置的展示牆,而且牆體天地直接連接上下樓地板,破壞了Kahn原先設定的空間品質與結構表達。看起來只是一項小小的室內變更,但為了這個小小的變更,Kahn親自去信館方表達抗議,耶魯最後決定採納Rudolph的主張,把Pogo Panel改為固定牆,而Kahn從此不與Rudolph往來,也不再回耶魯任教。 2003年,耶魯對美術館進行整修,同時決定恢復五十年前原始設計的Pogo Panel,間接承認當時的變更是一項錯誤。

再舉個新鮮例子:2013年落成的Neo Bankside Apartment住宅,是由2007普立茲克得主Richard Rogers所設計,建築呈現Rogers特有的現代語言:清楚明晰的鋼結構、通體包覆大面積的透明玻璃帷幕、採光明亮視野遼闊的室內,是坐落在倫敦泰晤士河畔的嶄新高級住宅。2016年,由同為普立茲克得主(2001)Herzog & de Meuron設計的Tate Modern美術館新館 - Switch House - 在它對面落成。位於Switch House十樓的360度觀景台,讓遊客不僅可以飽覽倫敦景緻,也可順便高空參觀對街Neo Bankside富豪住戶的裝潢擺設及居家生活。這當然引起Neo Bankside住戶極大的不便與不滿,兩座建築巨人隔著一條街展開了對峙。有趣的是,Neo Bankside的住戶拒絕採用"窗簾"或是"貼膜"這些簡便的解決方案。有屋主表示:"...一大半的錢都花在景觀上,現在卻要我們用窗簾遮蓋起來!?..."。還有屋主認為,在Rogers設計的現代主義建築上使用窗簾或貼膜,不但是對設計的污辱,更是愚蠢,因為買價當中,有一大半就是為了買Rogers的現代主義設計,而窗簾貼膜與Rogers的現代主義建築風格不僅格格不入,簡直是糟蹋。顯然,倫敦的這些有錢人認為無時不刻把景觀帶入室內的通透感以及建築設計的主義思想比自己的生活隱私來得更重要(咦?不是常聽說西方人很注重個人隱私?)。

同樣的事件要是發生在台灣,前者多半會被認為是小題大作(不過就是展示牆而已),後者則是屋主立馬(內心不會有任何掙扎)自行吊掛窗簾、張貼膠膜,而且還每間都不一樣:有紅有綠,有素有花,有的還金屬反光... 滿足各個屋主自己的需求與個人喜好才是王道。或許有人會認為前面所舉的例子都是大師作品,人家本來就會尊重。必須強調,尊重專業、設計,與尊重大師是兩回事:對專業、設計的尊重,是尊重"職務"本身的內涵,無論誰是職務的執行者;而尊重大師只是單純的崇尚名牌而已,其實已經與尊重無關。舉這兩個例子,純粹只是因為這兩個事件因設計者的名氣而較為人所知,比較具有代表性。而在台灣,即使國際大師作品也是屢遭變更毀容踐踏(例如OMA的國道三號清水休息站),可見連最膚淺的名牌崇尚,在台灣都很難成立。

場景再拉回花蓮新城托兒所。從照片可以清楚判斷,幾乎所有園方自行增改的部分都屬於違建,僅就這一點,園方的責任已經是無可規避,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公立機構。尤其作為托兒所,當初的設計必然有類似消防、逃生等基本的安全措施,現在這些措施恐怕都在園方未諮詢專業、也沒有取得許可的增改中被犧牲了。根據引述建築師的報導,托兒所完工後招收的學員人數遠超過原本設定的150人。如果這是事實,就表示經營者選擇犧牲孩童的空間環境品質、甚至犧牲消防急難的安全措施,來換取更多的學員人數。此外,在這些違建擴充、低劣的環境布置背後,我相信或多或少背負著學員家長們對幼兒教育的期待:可多不可少的玩具教具、不曬不雨的無微不至、對任何風險的零容忍、七彩霓虹六神無主五彩繽紛的可愛... 老實說,如果無法改變原有的幼兒教育觀念以及幼兒園經營方式,一開始就不需要、也不應該聘請帶著新觀念的設計者。新城托兒所最終使用的結果,其實與台灣成千上萬的托兒所毫無二致,不但顯示當初絞腦汁的設計是多此一舉、白費功夫,更證明了如果腦袋沒有換,設計最好也不用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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