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桂賢教授在臉書呼籲台灣各個空間規劃相關系所不再聘用性騷擾慣犯狼師!
出處:
廖桂賢教授臉書
呼籲台灣空間規劃相關系所,不應再聘用(包括邀請評圖)言語與肢體性騷擾慣犯狼師。所有學生也請記得狼師名字,若系上邀請狼師教學或評圖,請團結在一起「集體」連署向系上抗議。
整個六月,被陸續揭露噁心不堪的台灣權勢性暴力嚴重影響心情。加害者不乏大學專任或兼任教師,自己作為大學教師,對於狼師尤其感到憤怒。而前幾天才得知,景觀教育界也出現性騷慣犯狼師,且這幾天,陸續接到學生私訊表達他們的無力感,讓我非常心疼。
主持目前在台灣數一數二的景觀規劃設計公司、擔任景觀學會理事長後又接續擔任執行長、且長期在大學相關系所兼課的
許晉誌,多年以來言語與肢體性騷擾女學生。學生與業界都知道許師之性騷惡習,然畏於許師在景觀專業界的影響力不敢多言。可年的學生更是敢怒不敢言,默默承受許師的性騷。兩年前,在少數學生鼓起勇氣具名投訴許師性騷擾後,長期在文化景觀兼課的許師不被續聘。然而,許師仍繼續在嘉大景觀系與成大建築系擔任兼任教師。
本週許師惡行爆發後,
中華民國景觀學會已經發出聲明暫停許的執行長職務。許在臉書上發出僅限朋友的簡短的道歉聲明(甚至tag 其中受害者,可能造成其二度傷害),然幾小時後卻撤文。換句話說,目前為止,
許晉誌仍未公開道歉。據我所知,學生仍持續蒐證中。
這一篇是嘉義大學景觀系畢業學生的經驗:許師在評圖的公開場合,公然拍女學生屁股,學生向邀請許師的老師請求處理,該師卻拒絕,令人氣憤!就是因為台灣有那麼多人選擇包庇性騷者,台灣的校園性騷才會如此氾濫!
呼籲台灣空間規劃相關系所,不應再聘用(包括邀請評圖)言語與肢體性騷擾慣犯狼師。所有學生也請記得這位狼師名字,若各校邀請狼師教學或評圖,請集體向學校抗議。
嘉義大學景觀系畢業學生的經驗:許師在評圖的公開場合,公然拍女學生屁股
出處:
嘉義大學景觀系畢業學生 Mo-zam Huang臉書
#景觀 #METOO #嘉大 #老師,請回答我的問題
我畢業於嘉義大學景觀系,離開學校的時候,我刪除了我原本用的FB和IG帳號,斷連了好多人,因為我取得學位後,就不太想再跟那裏有瓜葛。
不是說沒有快樂的回憶,只是遇到了一些糟糕的事。
其中一件就跟這次炎上的某色狼有關。
大約八年前,某次設計草評,系上教授找來了許姓狼師來指教一下我們這群小菜鳥。
事前我們就聽說那位狼師是大砲,很兇。所以當天我超極緊張,很怕評圖時被爆罵一頓,前一晚甚至沒怎麼睡。
草評那天其他人的事我就不贅述,輪到我的時候,沒有像我想的那樣被大罵一頓,但快要結束的時候,許姓狼師輕輕地、帶點調戲性質地當著全班的面打了一下我的臀部。
我當下應該還是微笑著的,因為我僵住了。腦中想著,他剛剛是打我屁股?其他人看到了嗎?我看了一下周遭的同學,幾個人瞪大眼,接著我轉頭看了一下在場的曾姓教授,我很確定她看著這裡,她一定看到了,但她沒有什麼反應,跟著許姓狼師換了一個位置去評下一個人的圖。
我走到旁邊,另一同學走過來很驚訝地說:「欸!他打你屁股欸!」
「超誇張的......」我走到旁邊才冷靜下來,並且清晰地感覺到憤怒。
這個老師到底哪裡來的!
我們在評圖欸!
打人就不可取了還打屁股傻眼根本就是性騷擾!
我跟幾個同學小聲抱怨剛剛的事,大家都一臉尷尬,因為評圖還在進行,我們不想打斷,最後決定一定要去跟剛剛在場的曾姓教授抗議。
下課間隙我讓同學陪著我去找曾姓教授,接下來的對話實在讓我記憶深刻。
「老師,許老師剛剛評我圖的時候打我屁股,很奇怪。」
「那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要大驚小怪。」
曾姓教授說完就不再管我們了,好像這件事情沒什麼。
嗯......所以是我大驚小怪嗎......
陪我去的同學很忿忿不平,但我當下被動搖了。
也許真的是我太敏感......
我身體確實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曾姓教授身為女性高知識份子,還是我們系上的教授,應該會以保護學生為重要責任的人,都認為沒什麼……
那我去性平會投訴會得到回應嗎?還是會壓下來?他們會不會要求剛剛在場的同學們都去當證人,造成大家的麻煩?
就算真的處理了,我以後成績會不會受到影響?
要知道設計類科不比其他科系,必修科目成績大部分不是考試,而是評圖分數,設計是一種沒有正確答案的學科,很大一部分是靠評圖老師的專業來論高低,這有好處,比如可以教導學生多元思考,也有壞處,比如老師的主觀意識可以主導你這次的成績,沒有考卷、正確答案可以讓我們白紙黑字的去申訴分數不公。
我如果「大驚小怪」可能會承受更多壓力,我如果「不要那麼敏感」反而就沒事了,大家都沒事了。
於是我把這件事瞞了下來。
因為我那時害怕報復,我是膽小鬼。
而我現在還為這件事有罪惡感。
如果那個時候拿出一點勇氣來,很多學弟妹可能不會再發生跟我一樣的事。
如我一開始所說,出社會之後,我打算放棄景觀工作。不過工作幾年間,我還是有忍不住去面試過景觀公司,但第一次景觀公司面試經歷就讓我打退堂鼓。
當時面試我的設計總監劈頭就笑咪咪地問我:
「妳嘉大景觀畢業的吧?」
對。
「那妳應該認識許xx老師和曾xx老師吧?」
認識啊,怎麼不認識,讓我最失望的老師。
怎麼又是你們,隨便找一間公司都是你們合作過的人,我都畢業了還逃不了。
「妳是他們帶的學生嗎?」
不是,但我是不是他們帶的學生跟你要不要用我又什麼關係?
「我不是他們的學生,他們不是我的老師。」我最後這樣回答。
可能是我臉色太難看,最後面試也不了了之。
時間拉回最近,me too運動終於讓受害者有發聲的能量,社交圈的朋友也都在傳這些人多年間做的事情,我才開始重新回想當年的事。
老實說,還是很噁心。
因為還是感覺反胃,所以原本不想講的。
但前幾天,我看到了同系學妹的發文,她遇到了跟我很像的事,時間卻是發生在兩年前,也就是我跟曾老師抗議的六年後。
六年,甚至到現在八年了,一切毫無改變,我的學弟妹還是在遭遇我當初遭遇的事。
都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裡頭沒有師長的漠視嗎?沒有系所的姑息嗎?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啊!
每年發畢業生流向都沒什麼人要填,但me too爆發之後,知道多少人為這些可怕的事互相聯絡嗎?
大家記得。
記得發生什麼,記得誰沈默,記得誰忍受。
八年了,或許更久,陽光底下依舊無新事,沈默的人繼續沈默,忍受的人繼續忍受。
對於色狼本身,我沒有任何期望,大家也都差不多用完可以罵狼師的詞,所以我不打算再講他,浪費我的時間。
但親愛的曾老師,請容我提問三個問題。
其一、性騷擾防治法在多年前就明文規定何謂性騷,我向您抗議及要求協助時向您描述的情形,實以構成疑似性騷擾之事實,我當時除了可以向學校性平會提出申訴外,甚至可以提起刑事及民事訴訟,到您嘴裡為何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此番發言是因為對法律的無知漠視,還是為了無法放棄的既得利益?
其二、為何在我當時和同屆同學向您反應這件事的多年後,還是有學生受害?是因為覺得我們當初說的事情不重要?還是更糟—覺得不重要,所以根本不記得?
其三、有一群學生相信您是關心學生的好老師,甚至敢逆風為您發聲,為您背負這些壓力,他們很勇敢,我也想要相信,所以⋯⋯
您那時候為什麼不幫我?為什麼轉身就走?
為什麼不教我相信自己,反而用身為教師的權威讓我質疑自己的感受?
為什麼同等的關心,沒有用在向您求助的學生身上?
八年前,您們欠我一個公道。
八年後,我不需要誰的道歉了。
我更期待未解問題的答案,我更期待實質政策的改變,我更期待絕不姑息的承諾。
希望嘉義大學的師長們,不再無視那些自稱為師者的人對學生的侵害。無論是因為無知還是為了利益,學校應該要有相關對策打破這個年復一年、悲哀的迴圈。
老師們,有些人表面尊重您們,卻當著您們的面,輕蔑又輕佻地對待您們的學生,不論是打頭、打屁股、言語侮辱、用生殖器官比喻學生們用青澀的技術努力完成的作品⋯⋯等等,凡是您們不屑的、絕不會對學生做的事,就是他們不尊重您們的證據。請不要為了表面和諧沈默不語,犯錯的人感覺不到您們隱而不發的怒氣,看不見您們偶爾微微攥緊的拳頭,反而會覺得:『要是他真的做錯了,當初同事們怎麼會啥都不說?ㄧ定是他倒楣被me too運動燒到,才不是他的錯。』
我該說的說完了。
這幾天收到很多人的關心和支持,謝謝大家記得這些一點也不令人愉快的事,謝謝身邊的親友們耐心聽我細說當時的事情,給我勇氣。
「妳當初發生的那件超瞎的事,現在發現好多人受害,妳要不要試著講出來?」
「學姐有人在蒐證了,妳要不要聯繫看看?」
「嗨,好久不見,我記得當初那件事,需要作證的話,找我。」
「講啊,為什麼不講?我們支持妳!說吧妳需要我們怎麼幫忙?」
「我不想再回想當時的事了,但妳如果想說,我支持妳。」
「怕什麼,妳現在也是大人了。妳怕,現在在學校的小孩更怕。」
謝謝你們,你們說的話都是我的力量來源,我希望可以把你們的能量一起給還在害怕的其他受害者。
這世界上還是充滿了願意伸出手幫助他人的人,不怕在風雨中接住你的人。